了那把斩奸佞的刀,可我败了。”
景殊似有刹那的不甘,又转瞬收起,对荀青如说:“现在连先生都没了,南景早晚有一日会覆灭,一朝天子一朝臣,而我,我在北邺,永远是个外人,是个登不得台面的男妾,你可知我为何宁死也要回南景去?”
“我曾经作为南景太子而死,也不想以北邺太子的男妾之名而活。”
“我只是我,为我自己而死。”
至始至终,景殊其实都没低下头过。即便曾对姬玄晖说过,愿做他的男妾,也愿委身于他,但他骨子里,永远是矜傲的自己。
自古莲自淤泥中而生,谁又可曾见莲甘心烂在泥中?
荀青如沉默半晌,说:“或许,你也可以为你自己而活。”
景殊目光渐渐地有些空茫,他在看这浩渺的人间,却看不见自己的活路。
他身子还没回复,荀青如没久留,便起身离去。
然而他前脚刚走,后脚门又被推开了。
景殊睁眼,瞧见姬玄晖已经站到榻前来了。
四目相对,谁都没说话。
“倔什么?”姬玄晖说。
景殊近日在他面前已不再摆什么君子姿态,只是连懒散躺在那时,都自带着矜贵气度。
他说:“你都听见了。”
面上一本正经,实则心里暗骂,这人还是个太子,竟也干这等听墙角之事!
景殊顿了顿,又问:“什么时候来的?”
姬玄晖一本正经地答:“从,‘他不会是,真喜欢上你了吧’那时来的。”
连荀青如犹豫的停顿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景殊矜持道,“你也不必重复一遍。”
姬玄晖便坐在短榻小几的另一边,坐姿端正,青松一般。
“南京太子早已死在南景。”姬玄晖说,“你在孤府上住着,孤都不曾对你做什么,他们说你是男妾,你便是男妾了么?”
景殊发现姬玄晖当真很会寻他的软处,每个字都能刚好说到最柔软那处,随即便是哑然无语。
姬玄晖又说:“人人都道,良禽择木而栖,说不准便能飞上枝头成凤凰。”
景殊觉着他是在明示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句便是:“孤这梧桐树枝,你瞧不见么?”
景殊:“……”
虽然姬玄晖说得面无表情,且语气波澜不惊,可景殊就是从这两句话中,微妙地听出了控诉与委屈。
这句话甚至可以替换为“郎君,妾身不美么?”,又或是“孤与梧桐木熟美?”
简直异曲同工之妙。
景殊蜷指掩住唇,偏开脸笑得双肩微颤。
姬玄晖:“……”
他有些莫名其妙。
分明是在劝解,可被劝解的人忽然乐不可支,仿佛听见了天大的乐子一般。
等景殊笑够了,才收敛些许,先前还郁郁的心情忽地好了许多,他坐直身子,算是给正襟危坐的太子殿下些许尊重。
然后说:“倒是不曾听闻,梧桐木主动寻凤凰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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