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柳惜墨盛了粥,端出去的时候,正好徐小海过来帮忙。
“柳妈妈,我来吧。”
徐小海殷勤地要去端盘子,柳惜墨一愣,眼神闪过些什么,然后在徐小海没来得及看懂的时候,就把盘子给了徐小海:“小心,有点重。”
盘子上放着四碗粥,还是有点分量的。
徐小海笑眯眯地说:“哎,好,我端得住。”
要是平时柳惜墨肯定会说点什么,可是今天却像是没听见,或者根本没有要回应徐小海就径自转身回了厨房。
徐小海只好自己对自己笑了下,然后端去了餐桌。
宋沉在看报纸,小宝拿着个馒头在慢慢啃,徐小海自然地坐到了烟舟的边上。不一会,柳惜墨从厨房里拿来了小菜,坐在了徐小海的对面。
小宝坐在儿童椅上,要吃油条,刚好放在徐小海面前,徐小海就起身给柳妈妈递过去,柳惜墨夹了一根,说:“放那儿吧,你喜欢吃,多吃点。”
她对徐小海从来就很好,在徐小海还在幼儿园的时候,由于徐小海身体也不壮实,又会撒娇讨人喜欢,柳惜墨对待两个孩子,总是照顾徐小海多一点,现在也是这样,她总是会记得徐小海喜欢吃什么,买东西也会给徐小海多买一份,那种关心已经随着时间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今天她没像平时那样,神色和语气都很正常,但偏偏就是太正常了,反而冷淡了。
徐小海啃着油条,偷偷看了眼喂小宝吃饭的柳妈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宋沉吃完饭就去上班了,柳妈妈送他到门口,徐小海陪着小宝在玩玩具车。
小宝坐在地毯上,摁着遥控,看汽车跑来跑去。
他见小宝玩得入迷,就走到了正在拼魔方的烟舟旁边,那个魔方被小宝拆坏了,现在烟舟试着把它复原。
他小声问烟舟:“早上,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烟舟心不在焉:“什么?”
“柳妈妈好像心情不好。”
“没有。”
“真的吗?”
徐小海不相信,平时柳妈妈都是笑眯眯的,可是今天都没有对他笑。
烟舟视线从魔方上离开,说道:“她就算心情不好,也不是生你的气。”
徐小海定定地看着烟舟,烟舟深邃的眸子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悠闲地刮了下他的鼻子。安慰道:“别担心。”
他把拼好的魔方放进玩具盒里。然后问徐小海要不要出去看电影。
恰好这时柳惜墨回来了。一进来就看见徐小海和烟舟两人站在客厅。
“妈,我和小海等会出去了。”
烟舟走到了徐小海旁边。
柳惜墨站在玄关,看着烟舟维护的动作,一时间神情很复杂,她扬了下嘴角,企图作出一点轻松的表情。
“去哪儿啊?”
烟舟:“看个电影,再逛逛。”
柳惜墨的笑意都没有到眼底,她把垂到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放在身侧的手指松开了裙摆,声音温柔地说。
“我知道了。你……和小海……好不容易放假了,是该好好放松。”
然后她走过徐小海身边,像是走过一块石碑,一个冷漠的标志物。
徐小海到底是察觉出不对劲了。他默默跟着烟舟回房间,又跟着烟舟出门。
出门前徐小海戳戳烟舟:“跟柳妈妈说一声啊。”
烟舟看了眉头紧皱的徐小海,淡淡地朝柳惜墨说了句:“妈,我们走了。”
柳惜墨坐在地毯上,朝他们说:“好。”
但是徐小海看不清她的表情。被沙发挡住了。
徐小海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一路,走到车站,终于憋不住了。
“柳妈妈……是不是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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