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没有出声,只能眼含热泪地看着头发斑白的父亲。
这么多年来,他对于父皇心里面不是没有过恨意。
他身为母后唯一的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不管论嫡还是论长,按道理来说他早就应该立为储君。
但他不仅没能成为太子,反而处处受同父异母的二弟赵焞丰所压制和陷害。
而父皇对此不仅不闻不问,还摆出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
面对如此偏心和不公的父亲,大皇子心里面怎么可能没有恨、没有怨?
然而直到今晚,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错怪了父皇。
父皇不仅不是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反而还是一个心怀大志、深谋远虑的明君。
原来这么多年来父皇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麻痹谢家,好趁其不备一举击杀而已。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认识到父皇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深深为自己以前对他的误会和怨恨感到羞愧不已。
原来自己才是什么也不知道,却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
这时,殿中再度传来靖安帝的声音,“邓卿家,大殿下就拜托你照看了。
萧虎,从现在开始,你的主子不再是我,而是大殿下一个人。
你带领所有暗卫一起,保护大殿下离开京城。”
“是,皇上。”殿中的某处忽然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
在交代完后,靖安帝第一次对大皇子温和地说:“你们走吧,朕要好好休息一下。”说完,他站起来往后宫走去,步履蹒跚,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父皇……”
“皇上……”
大皇子和邓卫明跪在地上大声叫着,眼泪已经布满了他们的双眼。
靖安帝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殿下,我们万不可辜负皇上的心意,我们走吧。”等靖安帝离开后,邓卫明这才小声对大皇子说道。
大皇子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然后用力咬了咬牙跟着邓卫明离开了大殿。
就在这时,数十个身穿太监衣服的暗卫从大殿各处阴影中走出来。然后在领头那个中年太监的带领下,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保护着。
另一边,靖安帝离开正殿后,直接往皇后所住的梧桐殿走去。
跟着他后面的,只有心腹太监张公公一个人。
“可惜今晚无月,不然对月品茗倒也算是一件风雅之事。”靖安帝一边走一边抬头望天。
“今晚虽然无月,但娘娘还在宫里等着皇上,皇上不妨跟娘娘好好喝几杯。”
皇上转头望着这个陪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心腹太监,忍不住问:“你不走吗?以你的身手,应该逃得掉的。”
张公公微笑道:“奴才是先皇赐给皇上的,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一旦离了皇上,奴才哪里还有安身之处?就算死了也只会变成无主孤魂。奴才是不会走的。。”
皇上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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