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监狱,夜未央。
简牧放下影印书页,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他洗了把脸,到阳台透口气。
隔壁的艾德蒙伯爵是一位注重保养的老绅士,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及时熄灯就寝,反而在阳台眺望星河。
于是他先出声:“晚上好。”
艾德蒙伯爵有些呆愣地转过头,简牧清楚看见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还有没能擦去的泪痕,简牧惊讶道:“出了什么事?陛下驾崩了?”
“留点口德吧小子,别以为在这儿就能随便说话了。”艾德蒙伯爵以手掩面,悲痛道:“是花,是花凋谢了。”
“花?”
简牧探头望见他的放映器显示的画面:“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是这朵,被他们搬走了。只差一点了小子,”艾德蒙用颤抖的手伸向光屏,试图隔着遥远光年拯救花的生命:“上次那朵向日葵就是这样,它们随时会完全枯萎,也许是十分钟后,也许就在下一秒。”
“研究院的人都在干什么!”艾德蒙怒道:“以为把花搬走让我们看不到,他们就不存在失职了是吗!”
简牧打开个人光脑看了一眼,相关新闻表示:今天夜间,饭后消遣时间、直播间流量最大的时候,六盆花同时改变形态。先是令大家惊喜的舒展叶片,开至荼蘼,而后似是燃尽生命之火一般,令人始料不及的飞速衰败下去,最后停留在濒临完全凋谢的状态。研究院马上打开花房将六盆花卉搬出抢救,至今都没有好消息传出。
愤怒的市民涌到研究院外,要求研究院为他们的渎职给出说法。
研究院大门紧闭,一声不敢吭。
简牧若有所思,微微笑了笑:“我有热汤,您想尝尝吗?”
“热汤?我现在没心情品尝加热后的营养剂是什么味道。”
“不是营养剂,是云总师送给我的豆腐汤。”简牧微笑道:“您既然喜欢向日葵,不会没听说过云总师吧。”
艾德蒙看向放映器里记者不停说着的“黛西”总师,疑惑道:“是啊,好久没听过云总师的消息了,云总师她在哪?”
“大概是三年来研究院对外有意淡化了她的存在,”简牧说:“这样才好李代桃僵啊。”
艾德蒙回忆了一下他的话,不可置信道:“你刚才说什么,云总师送给你的?她在哪?”
“这个时间,大概在女监睡觉吧。”不再看艾德蒙流露出什么样的神情,简牧折身盛了半碗豆腐汤,照着来送餐的女囚转述的加热方法再次加工。
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楼上监房住的一位小皇子探头朝下面喊:“喂!是什么东西?”
左邻右舍的狱友们或是闻到了香味或是听到了声音,总之夜半无聊,都走上阳台询问:“是什么?”
简牧耐心很好,一一重复道:“是豆腐汤。”
“请务必给我来一些。”
“我也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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