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却只派了天使于王府上细细查问,将二人所报回禀皇上。
这足足留了几乎一夜的时间,早已足够叁皇子做足纸面上的功夫,连院子里树下的人耳,都全刨了个乾净。
对着天使,叁皇子将自己因坠马后伤重虚弱,一时不查,被奸人所害,囚于大殿的耳室之中,昨日恰逢定王探望,又巧合降下天雷,正中大殿、引发异状,定王察觉其中不妥,方才顺藤摸瓜,将人解救出来,奈何贼人狡猾,到底被他逃脱,不寻踪影。
这话听上去大体都是对的,却在细节上含糊了许多,将不少要害关节都轻描淡写,一抹而过,例如那最要命的地道,就只字未提。
李玄慈倒是始终未发一言,此时预设了叁皇子的说法。
宫里来的天使也未说信或不信,只将叁皇子的话悉数记下,由副使传回宫中,接着笑眯眯地表示皇帝为表对叁皇子的慰藉,特派天使驻留府中,对叁皇子一应大小事由,多加照料。
无论底下暗潮汹涌,面上却总是如此的平静,一副天家和睦的感人场景。
奈何李玄慈在旁边,像座化不融、凿不动的冰雕一样,将这父慈子孝的天伦图,硬生生撕开了些不和谐的口子。
叁皇子经此一难,似乎变得甚是乖觉,嘴里说着我见天使如见父皇,怎可有父皇不占正位而小儿腆颜居之的道理,因着主殿受损,就硬是让出了余下最好的副殿来,供天使休憩。
待人都走后,李玄慈回了厢房,同众人说起方才的事情。
何冲有些奇怪,小心问道:“这样大的事情,就这般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我还以为怎么的圣上也会自己亲自审问一番。至于那胆敢冒充皇子的贼人,也得交管刑部,往天下派发追缉令才是。天家尊严怎么容得这般挑战?”
李玄慈眼神睨了眼梁上的五爪龙雕,开口道:“皇帝的眼睛,怕是根本没好。”
此话一出,惊得何冲连忙坐直,这样的秘闻,也只有李玄慈这么个身份,才敢如此轻易说出口了。
他继续说道:“之前他亲持家宴,看来不过虚张声势,想来病得应该更重了,说不定连这平日理事都难成。”
十六追问,“何以见得?”
李玄慈指尖在桌面上一扣,道:“皇帝性情自来多疑,怎么会就这样轻轻放过,何况昨夜这里电闪雷鸣,这般动静若是换了往日,莫说等到清晨,怕是不过叁刻,这府里都该被禁军团团围住。可是今日却足足等到清晨。”
“何况你以为他为何不捉人提了去宫中细问,他是自知自己如今的衰容,若是被儿子见了,不仅瞒不下去,还会激起非分念想。如今京中可就这么一位成年的皇子,若是知道父亲老迈病重,甚至到了大权旁落、控制松懈的地步,你猜这位叁皇子心中会是何种想法?”
“从这一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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