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混进教坊司,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探得云端的事。
谢知非走到窗户边:“就几句话。”
怪不得大半夜的,他要翻墙进来。
他故意右手握成拳,低低咳嗽一声,“晏姑娘,做人不能太现实啊!”
“还疼。”
谢知非脸一沉,哪还有什么笑笑,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
晏三合一愣。
晏三合这些日子在静思居养伤,一座高墙,隔着两方天地,外头的天地是什么样,她根本一无所知,更别说是关于宫里太监的事。
她穿着单衣,黑发散在耳边,气质不再是冷冷清清,一下子变得温温淡淡。
哎!
花是带刺的花,奈何贼是聪明的贼啊!
晏三合一怔。
她其实是故意想刺他一下,却不想他坦坦荡荡应了一声“是”,这就好比拳头伸出去,打在了棉花上,有力都没处使。
李不言重新把烛火点上,“放进来,还是不放进来?”
晏三合抿了下唇,“谢好人。”
季老太太的心魔,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在一旁帮衬,出人又出力,她不可能解得那么快。
“是!”
谢知非一脚踹过去,“姓裴的,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采花贼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冲晏三合挥挥手,身子轻巧的一翻,翻到了窗外,然后又把头探进来。
“三爷大话说早了?
“小姐,窗外有个采花贼说有事。”
门一关。
“还有一个消息。”
谢知非接过李不言手上的温水,喝一口,嗓音浸了水,一下子柔软起来。
一旁,李不言认命的叹了口气。
赵怀仁沉了一晚上的嘴角弧度,彻底扬起来。
她略笑笑:“有个称呼我想送给你。”
“正常反应,以后每天我都替你揉一下,保证你再过半个月,就能在地上活蹦乱跳。”
这话听着很有几分委屈。
晏三合坐定,对上谢知非的目光:“严如贤的事,几分真,几分假?”
采花贼把所有情绪,都藏在那张含笑的俊脸下:“说吧,还有什么事?”
能忍吗?
才怪!
谢知非一边卷衣袖,一边冲赵亦时嚷嚷:“怀仁,你闪开点,拳头不长眼,小心误伤友军。”
此刻,她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谢知非和裴明亭这两个人,对她化念解魔起了何等重要的作用。
李不言轻轻把她的伤脚放下,起身吹灭烛火,刚要躺在竹榻上,忽的脸色一变,冲到窗边,猛的一推窗,厉声喝道:“谁?”
赵亦时:“说人话。”
李不言越窗,开门,等三爷扬长而去后,才轻轻把门掩上。
谢知非:“晏姑娘说‘请府上长辈出面,带着媒人,挑个黄道吉日,拿着拜帖再来。’”
谢知非一愣,“妈……的……”
怎么如今夸也不行了?
谢好人眉眼得意的笑开:“得了,采花贼的任务完成,也该回去歇着了。”
晏三合撑着坐起来,“不言,给三爷倒杯温水。”
戳心啊!
裴笑在心里“呸”一声,“谢五十,做人要厚道,嘴上要积德,小心报应到你头上。”
“放心,一定带到。”
也?
晏三合十分敏锐道:“除了唐岐令外,还爆出过别的春闱舞弊?”
静思居里。
“怎么?”
“不用放。”
谢知非:“说人话就是——滚蛋吧,别祸害我了。”
“是!”
谢知非扭头看着紧闭的朱门,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希望这丫头能悟出他这个采花贼,深更半夜翻墙来采花的真正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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