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人证物证都在,是铁案,翻不了;他告诉我,先生在牢里传给他一句话,山石可担重任;他还问我,愿不愿意走另一条路,还唐家一个清白?”
“别让她受太多的罪。”
陆时似乎没有听见晏三合的声音,自顾自说话。
晏三合、谢知非、裴笑都沉默了。
“青山若在,柴火依旧,我们都要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他们。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天亮之前给我一个答案。”
轻轻一句话,不知藏了多少辛酸。
何止晏三合怔住,谢知非和裴笑也都听傻了。
太子,竟然是先太子。
“所以,她心魔里的那一段锣声,还不光光是指戏锣?”
“三甲巡街要走过金水桥,金水桥附近有个铺子,是唐家的,从二楼往下看,能把巡街的盛况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陆时不在那张血书上签字,拒绝为唐岐令平反?
因为他提前知道了,这些雕虫小技,对案子根本没有用。
“何止心急如焚,挫骨扬灰也不过如此。”
那天的夜,很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
陆时眼眶有些泛红,“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折辱不起。”
但他心里清楚,这只手再也不会有了。
小裴爷又叹了口气,“后来呢,老大人?”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了三个字:
“我愿意。”
“所以,她的心魔其实是两段锣声。一段是大锣,是她的心上人被前呼后拥,在锣鼓声中,走上人生的最顶峰。”
“我不知道谁在背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那种喘息声,就好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几声急促的苟延残喘。
为什么他常年不在京城?
敢情陆时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陆时轻轻点了下头。
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合县的那个夜里,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浑身冰冷,期待着有只温柔的手,摸上他的额头,把他阎王殿里救上来。
他说得绘声绘色,晏三合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出一个画面——
这种滋味我浅尝过。
陆时弯下腰,把脸捂在掌心,泪水从指缝里滑落,止都止不住。
陆时点点头,“世人都说戏如人生,却不知人生比戏难多了,戏里好歹还有花好月圆。”
为什么他在唐岐令一事中,毫发无损,还能到御史台做小官?
因为有太子暗中帮忙。
伙计说大小姐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身形摇摇欲坠,然后被林壁硬生生拖走。”
小裴爷叹了口气,“老大人知道后,一定心急如焚吧。”
天微微亮时。
谢知非和裴笑扭头看向晏三合:这人会是谁?
还能是谁!
能在半天之内查探到案件证据,能把手伸到锦衣卫的牢狱里,放眼那个时候的天下,只有一人可以做到。
陆时看着他,感觉浑身的衣裳都被冷汗打湿了。
陆时走上前,与他对望。
晏三合心惊胆战地问:“是唐之未拒了的那个人吗?”
太子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有点颤抖。
“我有一个条件。”
陆时恍若未闻,眼神渐渐陷入迷离。
当他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骑在高马上抬头往二楼看时,却不见她人影。
因为他要让所有人淡忘他和唐家的关系,为以后唐家平反一步一步做铺垫。
为什么拒绝褚言停的提议,不做唐之未花魁之夜的入室之宾?
因为他要扮演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角色,让世间所有人看到他无情无义的一面。
“这件事,唐之未知道吗?”晏三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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