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一个倒下的人会是谁?”
兄弟,现在把他拉拢给太孙,还来得及吗?这样一个狠人,绝不能留给汉王啊。
“不光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到了后来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层原因。”
留她一命,不过是看在她是个孤女,又遁入空门,再掀不起半丝风浪了。
“老大人,你看她……”谢知非被瞪得一脸无奈。
用罢早饭,他对阿大说:“阿大,咱们要开始了。”
晏三合一边拭泪,一边冲谢知非瞪眼睛。
“你的意思是……”
抬头,是一双黑沉的眼睛。
阿大愣了很久,然后点头道:“老爷说开始,那便开始吧。”
那一瞬间,他知道,她走了。
而陆时想要为唐家翻案,就必须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御史,做一个孤种。
陆时用一种极其不屑的语气道:
“我先生为什么死?他一生教书育人,总对我们说谦谦君子,如琢如磨,结果他这一生告诉我,这样的人在这个世道是活不长久的。
没有一点点难过,只是替她开心,开心她此生终于得到解脱。
那天夜里,他像往常一样入睡,却怎么样也睡不着。
门里,是伤心人;
门外,亦是伤心人。
“静尘的死,老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农夫挑担,这头重了,那头就会翘起来;那头重了,这头就会翘起来,想要挑得省事省力,两边的东西就得一样重。”
“孩子,别哭。”
陆时停了下,惨淡嗤笑:“只是从此,死生再无相见之日。”
陆时的眼睛里透出一抹凶光,像一条要吃人的狼崽子,仿佛刚刚那个对晏三合说“孩子,别哭”的老人,只是一个幻影。
“放了暗棋,她的一举一动,一喜一怒会让我变得焦躁脆弱,我不会允许自己变成这样的人。”
谢知非把锦帕塞到晏三合手里,然后冲陆时抱歉地笑了笑。
裴笑:“哪里重了?”
陆时目光在两人脸上一一扫过,浮出一丝微笑。
“后来呢?”
陆时举起茶盅,慢慢抿了一口。
“世人都道我陆时刚正不阿,谁又知我既有本心,又藏私心,官海沉浮,想要走得更高更远,就要让自己变成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一把最锋利的刀。”
这话,说得晏三合心里又是一悲。
陆时摇摇头。
不对。
裴笑被他问得心头一颤,“不是因为贪腐吗?”
“裴公子,你舅舅季陵川为什么要倒?”
“你所有的行动,都发生在静尘死后,可见她的死,你是一清二楚的。”
“没有连累到你?”
“裕王背地里称他是窃国贼,他早有想杀之心,却忌惮悠悠之口;国库空虚,蔡晋同是头肥猪,他需要一把刀替他杀猪。”
“信?”
“你才心软呢!”
坐上皇位的人厉害至此,锦衣卫又无孔不入,一个前太子太师女儿最后的归宿,怎么打听不到。
“老大人,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
谢知非:“一个是裕王;一个是户部尚书蔡晋同。”
他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盅茶,好好的茶盅“叭”的一声裂开了。
裴笑哑口无言。
谢知非没有接到裴笑眼中的信息。
晏三合一眨不眨地回看着他,发现自己想错了。
他是伤心人,亦是拿刀人。
手中的刀替别人杀人,也图谋着自己的图谋,十八年的蛰伏等待,只为最后拔刀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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