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问。
朱老爷和毛氏感情再好,终究睡在两个院子里。
她有所谓的是,爬完床后肚子有没有怀上种。
“另一个跟着我爹学了些皮毛,就偷偷给人排八字算卦,在外头给人看风水。”
“另一个呢?”
“快!”
毛氏身为当家奶奶,丫鬟爬床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压根无所谓,反正男欢女爱,最后吃亏的总是女人。
原来如此。
晏三合:“后来就换了他们俩?”
她又问:“为什么也换得勤快?”
“我爹……”
朱老爷在长相上胜过她,年龄又比她小,还手掌钦天监,一身算卦、看风水的好本事。
晏三合指了指院子里的那八个下人,“他们瞧着可都很年轻,不像是从前用惯的老人。”
毛氏扶着椅把手站起来,“快请进来。”
朱老大:“现在出了这种事情,爹也觉得没脸,就和娘说算了,随他去吧!”
“朱大哥。”
同样是在男人没有发家之前嫁进门;
同样有儿有女傍身;
“快去,快去。”
朱未希拍拍毛氏的胳膊,“我去迎迎她。”
吴氏是高嫁;
而毛氏则是低嫁。
吴氏腰杆挺不起来的原因,不是她脑子笨,而是她没有生在一个好人家。
怀上,那生下来的就是庶子庶女,将来是要和嫡子嫡女们抢家产的。
所以才要换得勤快。
“我这长相,还远不如我爹。”
朱老大朝门外看了一眼,“娘看人还是准的,他们跟了我爹十几年,没出过什么纰漏。”
朱老大咬咬后槽牙,“技艺不精,有桩风水没看准,对方找他算账,他见事情败露,卖身契都没拿,自个偷跑了。”
朱老大:“后来还是我母亲发现了,气得打了他三十板子,赶出了朱府。”
久而久之,哪怕朱老爷执掌了钦天监,底气终究是不足,所以夫妻二人行房,都是朱老爷去毛氏的院子。
到这里,朱远墨不得不佩服晏三合的心细如发,“我先说丫鬟吧,姑娘瞧我这长相如何?”
“小厮呢?”
这样的男人就好比唐僧肉,年轻的女子们都想上来咬一口,不求长生不老,但求丫鬟变成主子,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娘比爹大三岁,在娘家又是嫡出的大小姐,多少有几分大小姐脾气,我爹又是庶出,所以……”
晏三合仔细回忆一下毛氏的身材长相,并不觉得毛氏不好看。
“晏姑娘,这种事情闹大了,说来说去丢的还是朱家的脸,这人原是老太爷给我爹挑的,和我爹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小裴爷被她这么一提醒,赶紧走出书房,往院子里瞄了几眼。
“我娘比我爹大三岁。”
朱老大点点头。
“对,这两人是我娘亲自挑的,虽然脑子不算顶聪明,但胜在老实本分,没胆子走歪门邪道。”
朱老大神色一肃:“晏姑娘,请!”
“极好。”
正堂里,毛氏正等得心急万分,忽然听老总管喊:“太太,晏姑娘来了。”
“这院子,照例派人看起来;书房的门,给我锁上。丫鬟小厮各忙各的去,回头我会来找他们。”
晏三合看了朱老大一眼:“下面,就请大爷带我去正堂吧。”
“小厮换得不勤快,这两人跟着我爹,其实也有十来年的时间。”
冬阳照在晏三合的身上,周遭的一切都虚化了,只剩下晏三合那张苍白的、小小的脸。
朱未希的脚突然像灌了铅一样,很沉。
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她能解开父亲的心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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