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晏三合:“也由此可见,朱旋久把你支开,是为了斩断你和天市之间的联系。”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和赵王跟前第一人的严如贤有关系,对吗?”
太微收回了目光,自己把嘴里的毛笔伸到砚台里,醮足了墨汁,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写下了最后的六个字。
谢知非没有对上裴笑的目光,他耳畔嗡嗡隆隆地作响,似耳鸣,又似五雷轰顶。
晏三合忽然伸出手,抓住太微的胳膊,稍稍用了一点力,
李不言更是挤到了小裴爷的身旁,往前探出了半个脑袋。
兵马司十几年的牢狱生活,他和虫鼠为邻,和屎尿同睡,活得连条狗都不如,没有哪一天不盼着朱旋久被五马分尸,遭天打雷劈。
朱青赶紧扶起他来,又把笔蘸了些墨水,塞到他嘴边。
是啊。
朱远墨一拍桌子,挥舞着拳头冲他疯狂的大声叫喊。
怎么反应一个个都这么大?
三个字,朱远墨坐不住了,谢而立也坐不住了,就连脚不好的谢知非都一颠一颠地围过来。
太微如血的目光看向朱远墨,嘴里发出“呵呵呵”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嘴角慢慢上扬,再往上扬……
“先太子”三个字先出来,小裴爷的脸色急剧变化,从红到白,从白到青,最后又变得煞白无比。
更狠啊!
可是还远远不止,整个朱家,整个朱氏一族,很快都会发疯的,都会疯的。
“天市那天晚上醉酒到你房间,状态很烦躁,并且还说起从前的事,最后让你防着他……”
晏三合缓缓吸了一口气,“天市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朱旋久忌惮成这样?”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都被吊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你一定是在胡说……根本不可能……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再看边上的谢而立,嘴唇发抖,身子也在发抖,神情里,目光里,是无可掩饰的害怕,恐惧,还有惊骇。
这样人面兽心的人,不仅没有遭到报应,竟然母慈子孝,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先……太……子……巫……咒……案……”
“太微,你……”
太微的唇一动一动,如果此刻他能说话,定会由衷地夸一声:真聪明啊。
——半年后,先太子巫咒案!
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先太子巫咒案还和朱旋久有关?
这时。
天理在你做下坏事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在了,它没有报应在你身上,也会报应在你的儿孙身上。
太微点头。
朱远墨一边挣扎,一边叫得声嘶力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这一回,他写得很慢很慢,慢到似乎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一点力气了。
这人竟然怜悯他?
朱远墨不知怎么的,心开始发慌,前所未有的慌,好像他站在了悬崖边,下一瞬就要掉入万丈深渊。
真真没天理啊。
太微看着面前的少女,用力点头。
“不可能!”
他茫然看向晏三合,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说,一道哑得不能再哑的声音刺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太微会把天市的死,牵扯到先太子的巫咒案上?
这里面有什么可以连起来的关系吗?
这声音很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
太微深深地看了晏三合一眼,随即低头写字。
哈哈哈哈……
太微嘴角扬出一记大仇得报的弧度。
接着,他声音戛然而止,眼一闭,头一垂,含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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