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三波人组成。
第一件:在郑玉出征鞑靼之前,他们君臣的关系,是极好的;
赵王和郑玉在战场上脾气相投,结下深厚情谊,赵王继位后,郑家门第一路水涨船高。
晏三合细细品了品这话里的意思。
“十步杀一人,这诗出自李白。”
步六恍惚了。
“老将军亲口对我们说的,这一仗,他一定要披甲上阵,亲手杀几个鞑子解解恨。”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将军对先帝钦点他出征,是怀感恩之心的?毕竟他老了。”
但汉王是先帝最宠的儿子,为了确保儿子能打胜仗,这才挑选了郑玉老将军。
“是!将军很清楚,这是他最后一次挂帅打仗,我们下面的人也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随将军出征。”
辅佐汉王,打赢鞑靼,这是老将军对赏识他的永和帝,最好的回馈。
“都正常,至少在我看来。”
步六的眼睛里凝着两簇火光。
“所以,老将军出征前,情绪正常,斗志昂扬,并没有半分不妥?”
还有一波是朝延派的兵。
“李白吗?”
步六记得很清楚,那段时间虽然很苦很累,但老将军的背永远挺得很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往人身上扫一眼,能让人心生颤栗。
他就笑着骂我们: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就惦记我那两招呢,这是留给我儿子孙子的,你们啊,一个个都甭想。”
问得可真细啊!
“晏姑娘有所不知,老将军对鞑靼人恨之入骨,他腿上的伤,就是在和鞑靼打仗的时候,伤到的。
“说过,而且不止一次,练兵的时候,对我们也是异常的狠。”
“汉王是主动上书请求出征的,一连上了三封奏章,先帝才点头同意的。”
“元封年间,当初先帝还是赵王时,将军就辅佐他出兵蒙古,当时赵王为主帅,将军是副帅……”
“若是结束早,他就会来士兵们的帐营走走转转,和这个聊上一句,和那个过一过招,偶尔还会聚在一起喝一碗。
不管谁的兵,老将军都一视同仁,练起兵来毫不手软,该打打,该罚罚,铁面无私。
晏三合:“什么样?”
“老将军可有说过会好好辅佐汉王的话?”
一波是郑家军;
一波是汉王的兵;
“步六,大军到了北地,老将军的一切言行,都正常吗?”
步六的眼睛一下暴突起来。
晏姑娘,你定想不到,将军酒过六分,就和往常的样子大不一样。”
一个人状态好不好,看他的精气神就知道了。
“其实我们都没惦记,就是喜欢和他说话。他的身上有一股子豪气,就像古代的大侠……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晏三合思忖片刻:“老将军呢,先帝钦点,他就欣然出征了吗?”
“就像女人总怀念年轻时的俊俏模样,男人也总怀念年轻时一口气能干七八碗饭,一泡尿能呲老远,谁愿意承认自己老了,提不起枪,杀不了敌,是个吃闲饭的老废物呢?”
那便对了。
郑玉为什么要收留她?保护她?
他明明和永和帝赵霁关系这么好。
步六连忙稳住自己翻涌的情绪。
那么也就是说,永和七年攻打鞑靼,永和帝赵霁让郑玉辅佐汉王,不光光是因为郑玉性子沉稳,身经百战。
说到这里,步六的嘴角牵动了一下,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步六话没出口,自己先笑起来:“他会冲人说软话,有点撒娇的意思。”
撒娇?
晏三合僵住了。
这酒品怎么和谢承宇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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