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立在镇外。
陈剑秋定睛一瞧,发现正中央的那面大旗好像不太对劲。
这面黄色的大旗上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但和清朝的王旗又不一样。
这条龙是正面的,和旗帜一起,随着南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起舞。
这旗帜,陈剑秋在张大年的箱底看到过,是TPJ的旗帜。
他之前在翁德容的兵营里看到的一直是他们“褐衫军”自己的旗帜,现今重立TP旗,是什么意思?
陈剑秋带着骑兵继续前行,直至翁德容的面前。
出乎意料,这位老人向前一步,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的声音浑厚洪亮,方圆一百米以内清晰可闻。
“南美洲TPJ余部,拜见少主!”
身后几百号褐衫军士兵,也跟着齐刷刷地跪下了。
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
“南美洲TPJ余部,拜见少主!”
这场景,陈剑秋好像在哪见过。
他看了一眼同样半跪在一边的张大年,心知多半是老爷子或者徐阿九他们说漏了嘴。
当然,还是老爷子的概率大一点。
陈剑秋下了马,走到翁德容的身前,将他扶了起来。
“你们也是英王的属下?”陈剑秋疑惑地问道。
翁德容摇了摇头:“禀告少主,我是侍王下属,不过和大年兄有旧。”
他指了指徐阿九:“他是翼王的部下。”
然后又指了指身后那几百号士兵:“他们大部分来自TPJ不同的部队,或者是TPJ之后。”
“那为何要拜我?”陈剑秋问道。
张大年拜他,他还能理解。
或者自己是洪秀拳的儿子,他也能理解。
可这些来自不同派系的士兵对着英王的遗孤纳头便拜,他是不能理解的。
“如果昨天这场战斗前我得知您的身份的话,或许只会对你保持尊敬,但昨天过后,我翁德容唯有拜服。”
翁德容单拳抵于掌心,说道。
“四十余人歼敌近千余海岸之上,率部星夜奔袭敌方大营,英王在世,也不过如此!”
陈剑秋脸有点微微发红。
“这里的兄弟,都历经了千辛万苦,他们被当猪仔一样塞进船舱,卖到这里,被当成奴隶一样差使!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少主,带我们重整旗鼓,重振TPJ雄威吧!”
翁德容越说越激动,和旁边的张大年一起,老泪纵横。
陈剑秋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老人,又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战士们。
瘦削的面庞,蜡黄的肌肤,在异国他乡,这些漂泊的灵魂,已然没有了家。
“TPJ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陈剑秋扶着翁德容的肩膀,轻声说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翁德容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但是.”
陈剑秋的手握成了拳,对着那些士兵高声说道:
“但精神永存!我会给大家一个家园!一处容身之地!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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