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他给她喂水,过了会儿,郁以云终于润湿喉咙,她眨巴着眼睛,问:“老爷爷,你是谁啊?”
岑长锋垂着眼睛,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沉又喑哑地说:“过去,你时常唤我真君。”
郁以云拉着他的袖子,说:“我不,你头发这么白,就是长得这么好看,年纪上也一定是个老爷爷。”
熟悉的声音像清泉击石,每个字都敲进岑长锋的心房。
他点点头,说:“就叫老爷爷吧。”
郁以云不依了:“我觉着,真君这个称谓也不错,对了,那我是谁呢?”
岑长锋抚她头发的手一顿,在斟酌过后,开口:“你是天赐于世。”
至此,魔界的冰雪开始慢慢消融。
郁以云到了一座满是雪的山上,她见着什么都新奇,把山上的花花草草都糟蹋个遍,然而,这位真君却从没有责罚她。
他总是站在廊下,看着她像个小孩一样吵吵闹闹,偶尔,他会松开雪白的眉毛,晶莹剔透的眼睛盛满她的身影,眼睑上提,微微一眯,似笑非笑。
每逢这时候,郁以云喜欢调侃他:“老爷爷,你要多笑笑!”
被郁以云点出,真君便会收敛笑意,只定定地看着她。
后来,郁以云铺开一张白纸,开始记事,落笔的第一行,就是:“真君种了一朵花,养了一头马。”
“花是好花,像白色的莲花,不过我觉得,没有真君额间的小花好看,说起来,真君额间的小花比起我第一眼瞧他,已经淡了颜色,但印记好像消不去了。”
“马是好马,就是黑,吃得特别肥,又像个蛋,每次都要拱我,没见过比这更粘人的马。”
郁以云咬着笔头,想了想,她打算还是围绕真君,再做详细的阐述:“真君不爱笑,笑起来却很好看,他满头华发却很柔滑,我上次摸了两下,真君好像挺高兴的?”
想到这里,郁以云忍不住笑起来。
那是真君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不分场合的睡着,有时候明明站在柱子旁看她,却闭上眼睛,不做声响。
但她要是搞什么小动作,比如想偷溜下山看看,真君又会敏锐得像正在捕捉老鼠的猫,倏地睁开眼睛,把她抓个现行。
却唯独,在她靠近他时,他没有任何警觉。
所以看着真君趴在桌上睡着,郁以云蹑手蹑脚靠近他,悄悄伸手抚摸他的头发。
下一瞬,真君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白色的眼珠子盯着她,着实令人心中一骇,郁以云忙想收回手,真君却按住她的手。
冰凉的手掌按在她的手背上,那种触感,烙在郁以云心里。
她小心地猜想,真君好像还挺高兴的,否则,为什么不斥责她,反而按着她的手不让走呢?
“所以,以后要多抚摸真君的头发,他老人家高兴。”郁以云斩钉截铁地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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