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他插兜站在画展外面神色冷漠。
看起来毫不在意自己有一副价值上百万甚至千万的画被烧没了。
“想过去谈谈吗?”贺洲言低头转移幼崽的注意力。
“唧?”路丛星举起了自己黑黑的小蹄子,用黑豆豆瞥他。
自己这个样子要怎么跟人聊天?
他有些遗憾的想,只能等下次了。
可惜贺洲言仿佛没看懂,单手抱着他直接长腿一迈走了过去。
察觉到身边来了人,林俞郸头也不抬:“我不想和你聊。”
“恐怕你没拒绝的权力。”贺洲言按下编辑好的短信。
幼崽被拉入了画的事情让他变得暴躁,如果不是还惦记着不能吓到怀里的小家伙,他早就把整个画展都掀了。
哪怕知道画家并不知情,贺洲言还是给了冷脸。
如果不是他一开始要求那么多,自己也就不会和幼崽分开。
幼崽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意外。
难怪当扈会和他分手。
贺洲言眼里带着几分嘲弄。
当他看到林俞郸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是一只败犬。
连自己所爱的人都看不住,可不就是丧家之犬。
短信发出只不到两分钟,林俞郸就收到了电话,神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态度冷硬的挂了电话后抬眼看向贺洲言,语气十分生硬:“说吧,你有什么事?”
一副向恶势力低头的模样。
清冷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可是却对眼前的人无可奈何。
路丛星用小蹄子踩了踩脚下结实的肌肉,突然有了种自己是祸国妖妃的错觉,而贺洲言就是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的暴君。
暴君贺洲言丝毫没有权势压人的羞愧,说:“你为什么不报警?”
这也是路丛星最想知道的问题,他甚至开始怀疑当扈的失踪真的和林俞郸没有关系吗。
昔日的爱人会不会正是那持刀的刽子手。
他的语气充满质疑,正常人听到都会忍不住生气。
林俞郸却只是动了下眼珠,声音十分平淡:“报警?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简直冷静得不可理喻。
如果不是他细微颤唞的双手暴露了内心,路丛星差点真的相信了当扈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画家执画笔的手很矜贵,此时却抖得不像样,可手的主人却没有察觉,依旧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站着。
路丛星费力的抬起头,撞见了他眼中的病态与偏执。
像是被踩着痛脚的犬,他甚至在贺洲言轻视又带着几分怜悯的目光中喘起了粗气。
不合时宜的,路丛星突然想起了自己在画展中欣赏到的第一幅画,那副改名为《囚》的画。
少年也是被热烈而病态的玫瑰痴痴缠住,以至于折断了翅膀双脚流血。
那幅画里藏的欲.望有如实质,浓重得像是一首泣歌,将作画人那些隐秘不可见人的心思全都拨开袒露在世人的目光下,叫他们都看看肮脏的淤泥是怎么染指天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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