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有在塞外勾连胡人的意图,此为世人所不容也。”任盈盈明确自己的来意,“此来,一者是送信,二来,我手底下的人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与国与家无益,若是能为大军打探情报,乃至编练成一军而为阳明公驱使所用,那自然更好。”
王守仁笑道:“那可好得很,我如今最缺的就是武林中的高手助阵杀敌。”
顺手接过桃根仙递过来的贴身藏好的书信,王守仁一边问:“秦国公可好?几位大娘子可好?”
“都好,都好,啊,圣人兄,你先瞧着,我们去瞧瞧你这城楼还有哪些地方容易被打穿。”桃根仙立马告辞。
路上,他可没少被任盈盈教导怎么称呼这些朝廷里的大官儿,正头疼着呢,又见一群人跑了上来,他半点也不耐烦和这些人打交道。
可王守仁却眼目中讶色连闪,这几位怎么知道他不放心有些扎根当地的将校?
这些人,打造的山海关的确如铁桶一般,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漏洞可找,王守仁这些日子已经找出了十多个,甚至找出了能容一两个人经常进出山海关的狗洞。
此外,王守仁对朝廷要打造“铁桶般的”山海关本身很不以为然,他赞同卫央的看法。
什么叫天下数一数二的雄关?
那不是城池坚固兵将勇猛就能打造的!
民心在我,则千万里都是坚固的城池,唯有民心奋勇,我军大踏步向前走,我们的处境才能是最安全的。
不过,如今山海关兵力不足,渤海大都护府还没有建成呢,这山海关作为他心目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必须得加固。
“有劳,片刻还请到都护府一聚,”王守仁瞥了一眼形形色色的将校们拱手道,“但若有发现,在下定当写书信回去,为六位桃兄表功。”
桃谷六仙大喜,这游戏很好他们很喜欢。
“诸位请了,各司其职,不得怠慢。”王守仁又驱赶走那些将校,这里头,有多少人是“养寇自重”,甚至与关外贼寇结成利益同盟的,他目前还无法彻底肯定,但凡事价格小心就是了。
何况任大小姐在这里一站,只怕接下来少不得有人告“勾结魔教,意图谋反”的罪名上去。
那就看他们的手段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横了。
“只怕要连累我父亲,嘿。”王守仁对此实在没什么好办法。
任盈盈一笑,她来这里本就有这个意思。
山海关不破,王守仁坐镇关外,对谁都是有好处的——唯独吃里扒外的军贼不是。
“阳明公请便,我也瞧一瞧这与嘉峪关相媲美的天下雄关如何风流。”任盈盈转身离开。
王守仁当即打开信封,里头只有一张白纸。
嗯?
哦,上头还有一句话。
“阳明公学究天人,岂可不知后汉凉州三明?”白纸最中间写了一句话。
王守仁一怔,心胸豁然开朗。
不错,正如西军“历史教科书”所说的,今时今日所发生的,正是彼时彼日发生过的,他王守仁如今面对的情景却不正是当年东汉末年的凉州三明所遇到的?
王守仁当时写给卫央的书信里,除了询问西军接下来的打算,天下将来的走势,自然少不了要说自己的苦闷。
自从他当上了这渤海大都护府的官儿,又手握天下第二支,至少第三支精兵,他父子二人在朝中的局势就艰难了,似乎每个人都在对他们示好,可实际上每个人都在排斥他们,刘大夏也逐渐开始警惕他们父子。
王守仁虽是圣人,可为了大局,也只有想办法逐渐靠近这些朝廷大员,然而他们父子二人越是靠近,人家越是排斥,乃至于敢隔着王守仁对山海关将校下令。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守仁当即询问卫央怎么办,这才有了卫央回复他的这封只有两句话的书信。
此时此日,真如彼时彼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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