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将,乃至营将,引新军南下,既一路察查趁机买卖人口的土豪劣绅,一边在行军途中编练成新军,如此一来,沿途各府州县忠于大伯伯的人自然会奉旨行事,供应粮秣,那些别有用心的,尤其手握兵权的,则等开春时节大军回来的路上,顺手扫平它。”
“准奏。”
“至于留下的老弱妇孺,一方面作为保证,让那些南下行军的有所顾忌,不敢吃饱了就去当盗贼,一方面,这些人也是一个强大的生产基础,消费市场,他们不会带来巨大的治安压力,还能自己生产一些商品,通过经济行为,让他们身上有一点钱,将来无论返回故乡还是留在京师周围,他们都有自己就能立足的根本,说不定,学一些手艺,认一些文字,为国家未来培养一些栋梁之材,”襄阳道,“大伯伯一位怎样?”
“准奏。”老皇帝胡子一翘,“朕有你们这样的后人,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困了!”
进了门拉开被子一躺,没片刻工夫又睡着了。
“郡主,老皇爷宽心了。”李芳笑的眼里流着泪。
襄阳道:“放心吧,我那夫郎我了解,他不吃软不吃硬,最吃这人间的善良。有他在,大伯伯好生休养,十年寿元毫无问题。”
那今夜?
“你去传旨,在锦衣卫大堂听审去吧,”襄阳仗剑出门,“本宫在此坐镇,哪个胆敢作死?”
一时将令出,内城有西军镇守四门,大内有东西两厂番子,并各司宦官把守宫门,再里面,襄阳郡主提剑坐镇奉天殿,叫不值守宦官、宫女一体休息,叫巡逻禁军安排明岗暗哨,纵然是御马监的老太监,跟着汪直扫荡过漠北草原的老卒,也瞧得赞佩不已,一时宫内上下凛然有序,无人敢造次。
缇骑与西军铁骑沿着长街犹如水银泻地,奔腾如虎,至城门,守城军早已换上了山海关外回来的大军。
“大将军均旨!”
带队千户扬起令牌。
“开城!”城门将军验查过后,令搅动齿轮机关,又点三百人马,“你等跟随而去,但有反抗,即刻回报。”
而后又点三千铁骑:“枕戈待旦不得疏忽。”
王守仁片刻过来,一问仔细,油然赞道:“如此将校,方为我神州天兵。”
但他又点原五城兵马司留下的军卒八百,将佩剑交给跟随而来的锦衣卫千户,令教:“持我佩剑,满城巡逻,大小官员,军民人等,非生死事,不得外出袭扰,但有趁机作乱者,杀无赦;但有鼓噪生事者,杀无赦;但有趁机散播京师原住与流民矛盾者,杀无赦。此令,三日不改,去吧。”
而后上城头,眼见得一支火把组成的大军,如火龙,如猛虎,在黑暗的天地之间,蜿蜒踏出一条道路,那是出城的缇骑与西军铁骑,他们速度奇快无比,才出城,眨眼便已在十数里之外去了。
王守仁仰望星空,他心情至今依旧在激荡不休。
“圣天子,单凭这一事足以名垂千古,我辈正在奋发之时,我当随千军万马,与天下百姓,为我汉家开百年太平,千秋盛世。”王守仁抿紧了嘴唇。
他眼前只有那一个景象。
杀心之炽千古少有的卫小郎,运十成功力只为让一群流民的孩子少受一点罪少吃一点苦。
他甚至都不在乎在这虎狼环伺的京师里一旦真气枯竭,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那人不在乎达官贵人,不在乎文人墨客,他只在乎穷人。
王守仁油然想起方才离开前他与卫央的那几句对话。
他问:“大将军何故只顾穷苦人?”
卫央道:“我受过穷,我淋过雨,顾愿为穷人斩穷根,撑雨伞。”
王守仁又问:“富贵者未必不需要罢?”
“我看古往今来,千秋家国,穷人饿死者万万千千,不闻富贵人家寒号饥声。”卫央道,“我能力很差,容不得一心二用,”但他又说道,“何况我并非只顾斩穷根,穷人富人,皆是轩辕子孙,我只爱良善之人。”
明白了。
“霹雳手段,济世心肠。”王守仁心胸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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