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那墨点没弄在纸上。”
她将双手摊开放在谢之州的面前。
谢之州见状,拿过手帕来,将身子弯下,要替她擦那黑乎乎的双手。
魏宝亭瞧着他低垂眉眼,罕见的透着股子乖顺,就连那想来紧抿的唇都翘起了弧度,她心里瞧着欢喜,便生了玩闹心,一时也忘记了眼前人那阴冷的面容。
她伸手,用指尖在谢之州的脸上一划,瞧见他怔愣的面容,便瞬间跑开了,躲到案桌后面去看他。
那双眼都笑弯了,她虽没有说话,可谢之州从她的脸上却能看出来,她似乎在说“抓不到我吧”。
原本抬起的手忽然垂下,面上显出了些无奈的情绪。
“殿下,过来将手擦一擦。”
“不要,”魏宝亭摇摇头,“你的脸都被我弄花了,肯定生气了,我不要过去。”
他一笑,下意识道:“我没生气。”
窗边一缕暖风吹过,吹到了他的耳侧。他现下穿着崭新的灰蓝色宫装,身上的伤口也都大好了,这些日子,再没人把他当成最卑贱的奴才去看。
他是朝华公主身边的随侍,是听雨轩里的管事。
可是在她的面前,却只能自称一声,奴才。
那院里的银杏树满树皆是嫩绿的叶子,却也被夏日的风吹的掉落了些下来,落在枯黄的泥土里,就此凋零。
他沉下双眸,目光萧索,看着面前那精致的小人。
这些日子她吃的好了,皮肤泛起了白,一张脸也是肉嘟嘟的透着可爱,穿一身绯红衣裳,躲在桌案后面,像个圆润的糖葫芦球。
她根本就没有察觉他话里的用词,只用那黑乎乎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也挠了一下,继而慢慢的走到谢之州的面前。
像是叹了一口气,“你看,我脸上也有了,不许生气哦。”
魏宝亭老老实实的将双手伸到了谢之州的面前,“你擦吧,我保证不乱动。”
“奴才怎么敢生气。”
他低眸,将帕子整个包裹住她的手,她的手真的很小,他一只手就能全部包裹住。又养的白白嫩嫩的,他都不敢太用力,还记得那时候他将她的脖子给掐红了,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愧疚。
手下的动作又轻又慢,那帕子被放进水里来回的洗,好一会儿才将她那黑乎乎的手给擦干净。
“脸上还有呢。”她用干净的手点了下自己的脸颊。
“奴才又不会打您,往自己脸上摸什么?”像是在训斥,不过他声音低低的,又像是埋怨。
魏宝亭被他轻柔的动作弄得微眯起了眼睛,笑道:“要跟你一样。你脸上有,我脸上也要有。”
她随口一句。
他却在心里轻嗤,不过一个奴才,跟他一样作何?
屋内久久无言,魏宝亭还以为他生气了。只觉得他这个人的脾气阴晴不定的,让人捉摸不透。
于是她就不敢碰他了,只提醒道:“你脸上也有,可别忘了擦,被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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