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事。薛涛九岁的时候,做过一句诗,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公子虽然对诗文不是很懂,以为这两句诗如何?”
刘钰文化水平肯定不够,但多少还是懂一点欣赏,赞道:“九岁能做出来这样的诗,极好啊。”
康不怠抚掌笑道:“所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子看到的,是极好。而另一些人看到的,则是……枝迎南北鸟,那不是说这枝条是个浪荡的,谁上都行?叶送往来风,那不是说这叶子不可能从一而终?于是有人就说,从这两句诗就能看出来,这女子将来必然失节。”
“至于李季兰,则也差不多,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然而,这架音通嫁,是故就有人说,她小小年纪就恨嫁,将来肯定是个表子。”
“然而薛涛以其才情,以女流之身,做过正式官职的校书郎。李季兰亦是一时诗豪。编排他们的人,若在唐时,恐怕连被这二女见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这,刘钰也忍不住道:“这是先射箭再画靶子?还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康不怠叹了口气,哎然一声。
“所以到了宋之后,腐儒渐兴,以至李易安最后欲要传诗,却只得一句‘才藻非女子事也’。”
“及至前朝即本朝……公子有所不知,对女子才德之事,又有一番争论。”
“闽有人言:徒有才而无德,不足以称才。如蔡文姬之诗、李易安之词,失节再嫁,读者无不齿冷。一旦失节,纵仙姿慧舌,妙技绝艺,亦不过名妓尔。”
“便说蔡文姬、李易安的诗词,这么好,还不是读起来的时候人人嘲笑她们失节再嫁?寡妇再嫁,那就和鸡没有任何区别了,哪怕文辞再美,那也就是名鸡;没有文辞再嫁,那就是普通鸡。”
这话刺耳,刘钰忍不住呸了一声。
“蔡文姬的诗词我读的少,但李易安的词我倒是读过。我倒是没觉得读诗的时候还耻笑她再嫁,就是觉得……我若生在宋时,易安居士定是以为我是文盲,瞧不上我。”
“哈哈哈哈哈……”康不怠大笑之后,又叹气道:“是啊。然而可就真有人这么觉得。
“如今更有人做《女范捷录》,以为:上古时候的妃子,三皇五帝的妃子,哪一个有文化?但也都是表率;而如今天下的***、荡、妇,都是有文化的,是识文断字导致了她们的荡和淫。”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此反对,名扬天下为妇人张目者也有不少。又因为甲申年事,儒生剃发者多,是故多有赞颂女丈夫、女豪杰的诗文故事。是以如今江南,不但有真儒之争,这妇人才德之争也是如火如荼。”
“只是,胜负未可知。但一则前朝心学兴起,以至思潮混乱,道德不兴,如今物极必反月满必亏,这禁锢之言又重新回潮;二则女子居于闺阁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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