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顺海运兴起之前,这里很重要,是大运河的“四大水柜”之一。
所谓水柜,意思就是缺水的时候,放水给大运河;涝的时候,大运河放水给安山湖。
永乐九年开始,这里就进行了大规模的水利建设,一切以漕运为先。
但显然,建设的并不成功。
万历十六年,都给事中常居敬,行河复规安山湖以潴水题,修土堤四千三百余丈,又为闸,一于湖之北口,一于湖之南口,因其涸溢以为蓄泄。
万历十七年,都给事中常居敬奏东平、济宁之间设安山等湖,谓之水柜。
泰昌元年,王佐言诸湖水柜已复,安山湖且复五十五里,诚可利漕。
崇祯十四年,张国维上疏运六策,首言复安山湖水柜,以济北闸。
在明末的大背景下,安山湖关乎漕运、关乎帝国安危,重要的运河水柜,有很多次计划要修。但最终,要么没钱、要么这湖已经淤积修不太了,也就不了了之。
时光荏苒,大顺最终决定放弃运河漕运的那一刻,安山湖的地位就彻底尴尬起来了。
而等着刘钰决议要赌一把、挖黄河的时候,安山湖的地位就更加尴尬。
黄河下游,需要一个蓄水池,一个湖泊,来调节水位。
否则的话,就黄河的火爆脾气,在鲁西地区,只怕三天五日就要决一波。
是以,前期废弃漕运期间,以及明代开始的在湖边垦殖的所有土地……都必须废弃。
人,迁走。
地,淹了。
不只是安山湖,而是周边百余里内的洼地,都必须要废弃,作为将来黄河改道后重要的调节湖泊,也即复缩小版的大野泽、梁山泊。
当地州牧和县令,跟在刘钰身后,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这不是简单的媚上就能解决的事,而是州牧也好、县令也罢,这些事纵然说不可能全靠他们自己办,但其中的麻烦事,从朝廷决议解决黄河北决之险的那一刻开始,就连绵不断。
说句难听的,你是当地州牧,县令。十几万人口,要把人家赖以为生、家庭积攒了百年的那点土地淹了、挖了,纵然说有军队镇场子,那这县衙安生的了吗?
刘钰的话,却又不容置疑,压的下面的人喘不动气。
“黄河河道事,最难的无非两处。”
“一是海边盐业,这些事我办起来也有两淮盐的底子,倒是还好说些。”
“二就是这安山湖周边,这是移民最多的地方。不是别处,以河道占地为算,而是要周边百里,全部迁走,这是最大的一波迁民。”
“这件事,不办也得办。”
“就算说,今天不办,不要复梁山泊。那么将来黄河谁敢保证不决口子?只要小决,这等洼地,必然全淹。”
“今日不移,将来就得死人,就是大灾。”
“不是我扒开的黄河大堤,那么淹了就和我没关系,我就看不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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