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此为何物啊?”
“哦,此物名为铁牛。以煤为草、以水为料,一旦做事,终日不停,且无需驱牛之鞭弁。一开始此物既出,不知其力气多大,便以牛拉马拉井内铁锭来算,此物之力气,约为五牛之力。”
简单的一句话,却足足有三四个词眼,正触到了这些投资四川井盐的陕西商人的G位置。
这一句话里,恰有三处能刺激这些人蹦起来的点。
一是“以煤为草、以水为料”。
二是“一旦做事,终日不停”。
三是“此物气力,五牛之壮”。
此三处,正搔到了这些投资盐井的商人痒处。
一个商人忍不住赞道:“此物大妙啊!大妙!不知此物售价几何?”
刘钰假意道:“怎么,你对这个有些兴趣?”
那人顾不得礼仪,颇为失态道:“大有兴趣。国公有所不知,我是于自贡开盐井的。这东西,简直便是为自贡盐井量身定做的。便是量体裁衣,料也没有这般合身。”
当即,他就将自己为什么如此看重此物的原因说了出来。
伴随着战争结束,四川的人口渐渐恢复。
也伴随着开国的精进期结束,和对比方用兵的结束,治不了腐败病的两淮盐走上了崩溃的周期。
四川盐开始发展。
而伴随着四川井盐的发展,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也就随之出现。
比如,原本打的盐井,只有一两寸宽。
这样的盐井,靠一两头牛就能拉动提卤。
一次提个二三百斤,借着滑轮,牛拉个二三百斤,那还不跟玩似的?
技术的发展,有时候恰恰是被逼出来的。
而刘钰故意搔这些陕西商人的几个点,也恰恰正是被逼出来的技术问题。
这些投资商,是陕西人,不是四川人。
四川本地的士绅,是地主。
他们是投资商。
资本和地主,地租和工业资本是天然对立的。这正是《国富论》真正的时代精髓。
大顺不是土地国有制,而是标准到极致的土地私有制。
这些陕西商人来到四川开盐井,是要缴地主地租的。
承包的合同有多种,但有一种,就是租期百年,按月交租,再给一笔不退的押金钱。
另一种,是地租入股进行分红。
前者,也就是地租固定的情况,是之前的主流。
地租固定,问怎么获得更大的利益?
这也不需要开动脑筋,显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原来一寸、二寸的井口标准,提升到三寸、四寸、五寸。
这是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真正的好井,需要打六七百米深。这么深的井,后世既是当然可以控制一寸左右的井口,而现在的技术,就不得不扩大井口的直径。
六七百米深的井,利润才高,含盐量大,而且往往配合出天然气,可以省一大笔煮盐的钱。
地租倒逼资本提高单位土地生产效率、技术本身的进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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