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院。
萧宜词回来的时候,沈湛已经搭着薄毯,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面前正摆着一本残破的古籍。
她将披风解下来递给了身后的清欢,这才微微提着裙子走了过去:“在看什么?”
“从老师那里得来的一个残本。”沈湛一边说着一边很知情识趣的就将残本放到了他的对面去。
萧宜词扭头瞧了眼,打着呵欠:“你先看吧,我让清欢备水沐浴,今儿真的是冷死人了。”
“今儿的天气其实还算不错。”因沈湛身子偏病弱,所以供在院子的炭火倒是还没停,他将自己捂着的手炉送到了萧宜词的面前,“先暖和暖和。”
萧宜词推了回去:“自个捂吧,免得一会儿你冷着了,指不定你父亲明儿就想见见我这个儿媳妇了。”
沈湛笑了笑,并未反驳,不过身子往床榻中挪了挪,在身侧空出另一个位置来,他伸手拍了拍:“那过来坐会儿。”
其实,在颜沛还未收他当学生之前。
他的日子远没有现在这般好过。
别说到现在还有炭火可以用,就连那寒冬腊月的,分到他院子里的炭火都不一定是足量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对他的婚事这般不上心,选了萧家的庶女。
不过现在瞧来,他倒是有些感激他父亲,若非他这些年的不作为,他今儿倒也遇不上萧宜词。
萧宜词瞅了他一会儿,便小跑过去,将自己满身寒气的身子紧紧地同他挨在一起。
沈湛将原先盖在他身上的薄毯搭在了萧宜词的身上:“好些了吗?”
“好多了。”
“出去如何?”
“不如何。”萧宜词搓着手,将毯子的边角往里掖了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拧起了眉,“花没瞧着,倒是惹了一身骚。”
沈湛听见她这个形容,一下子没绷住笑出了声。
他侧着身子,将她鬓角的碎发给理顺后,就别在了耳后。
她的耳朵小小的,不过耳垂却有些肥大,厚厚的,摸着十分舒服。
沈湛便想起,以前常听府中老人说的一句话,耳垂厚的人,必定福泽深厚。
他将耳坠从她的耳垂上取了下来:“发生何事了?”
萧宜词趁着清欢还在备热水的空隙,将今儿在知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当笑话说给了沈湛听,说完,萧宜词没忍住补了句:“其实我当时瞧着她俩走到那人工湖的时候,我就想一人一脚给送下去的,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太张狂了,不太好,所以也就没了动作。”
“没想到后来,我还是送了一个人下去。”萧宜词道,“你不知道,那湖水边好冷的啊!”
沈湛瞧向她时,眉眼间的冰雪消融:“都过去了。”
萧宜词撇撇嘴,倒是没再和他纠缠这事,转而说道:“不过倒是那位将军,长得还挺好,脾气也算不错,勉强算是个好人吧。”
沈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淡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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