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吝啬笑容的,他的面容还很年轻,只有眼角堆集了许多细纹,这是笑得太多的缘故。
“赵曲啊,你看这鸟儿,它美不美?”
赵曲抬眼,看向书案上的金丝鸟笼。
原先毛发鲜艳的绿黄□□间的雀儿已被艳丽的红所染,变得愈发美丽而刺目,它双腿被一条重量很大的铁链紧缚,细弱的爪上布满伤痕,它安静地吊在笼子里,平静安详,唯有掉了满桌的羽毛诉说着它曾经带着绝望奋力挣扎过。
陆无昭将七公主带回了怜芳宫,他并未对七公主处以死刑,只是把人带到了一间看上去就好些年没人住过的房子里,把七公主和那具宫女的女尸安置在一处。
七公主被捆着手脚,绑在柱子上,她面前的房梁上吊着那个女尸。
陆无昭似乎心情不好,他命人将那宫女的脸清理干净,还给女尸绑好了头发,调整了一个悬挂的角度,让昏过去的七公主一睁眼就能和那宫女的眼睛对上视线,叫七公主牢记眼前这个宫女是因何而死。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变大,眼角堆积的褶子也越来越深,他愉悦的声音在略带血腥味的殿堂里响起:“还是朕的阿昭最好,变成了朕最喜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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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曲清了清嗓子,恭敬道:“殿下金安。”
陆无昭背对着他,毫无动静,像个死人。
赵曲早就习以为常,他在宫中三十载,算是看着陵王长大的。
七公主养尊处优惯了,是宫里的小霸王,她才十岁,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折磨,她只能就在反复的昏倒和苏醒中,绝望地哭嚎。
陆无昭嫌她吵闹,告诉她,这是怜妃自缢的那间屋子,她若是太吵,或许会引来这屋子原本主人的不满,七公主不敢再哀嚎。
沈芜受伤的第二日,赵曲姗姗来迟。他推开怜芳宫的大门时,院子里一片寂静,陆无昭坐在轮椅上,安静地坐在一棵即将枯萎的花树下,望着某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兄有何事。”
赵曲道:“陛下说到底是血脉至亲,希望您手下留情,留七公主一条命。”
陆无昭沉默了会,低低应了声,“公公将人带走吧。”
陵王自小就是个古怪的人,不爱笑,似乎也不会哭,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不和旁人交朋友。
他时常望着一个地方出神,一坐便是一整日,没人知道他都在想些什么,像个只会呼吸的漂亮瓷娃娃。
赵曲如往常一样耐心地多等了会,果然等到了男人开口,但他依旧没有转过身,似乎十分冷漠傲慢。
赵曲只看了一眼,便淡然地挥了下手,叫人抬走了。
走了一批人,赵曲却还留在院里,“陛下知您此番受了委屈,他自责不已,但为人父,总不好冷眼旁观女儿受苦,可陛下又害怕与您兄弟间生了嫌隙,特让老奴问问,您可曾出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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