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见都没有见过姚绶的独女,今天这一遭,不过是想要报姚绶当年对他的一点恩情罢了。
于是他敛眸拱手,敷衍道:“谢陛下隆恩。”
宣阑那双如野狼雄鹰的眸子一直盯着江尽棠,似乎要用这一双眼睛将江尽棠里里外外都扒光,看清楚他胸腔里跳动的到底是不是一颗黑到无药可救的心脏,声音却柔和:“爱卿放心,朕一定会将这桩婚事办的漂漂亮亮,不辜负爱卿一番深情。”
江尽棠抬眸与他对上视线,这才恍然发现面前这狼崽子在不知不觉过去的岁月里,已经长得比他高出一个头了。
他不动声色后退两步,“多谢陛下。”
那一瞬间,窗外一阵风吹进来,卷起了江尽棠身上淡淡的棠花香,飘到了宣阑鼻尖,让他微微蹙眉。
果真是个阉人,还熏女儿家才喜欢的花香。
他一挥衣袖:“诸位爱卿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江尽棠刚踏出御书房,就被寒风吹得一抖,他的随侍山月赶紧给他披上了狐狸毛的披风,又将一个暖和的手炉放到了他手里,江尽棠这才轻轻出了口气。
顾之炎也从里面出来,脚步一顿,道:“九千岁何必惹陛下不痛快。”
江尽棠微微一笑,天光雪色里丽得惊人:“首辅大人,我这人恶贯满盈,我不痛快了,就喜欢让别人也不痛快。”
顾之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摇摇头:“雪天路滑,九千岁路上小心。”
“首辅大人好走。”
山月看着江尽棠苍白的脸色,担忧道:“主子,回吧?”
“嗯。”江尽棠刚点头,就听御书房里面,一阵轰响,还夹杂着王来福胆战心惊的声音:“陛下……陛下您别气坏了身体!保重龙体啊……”
山月撑开一把油纸伞,江尽棠垂眸走下台阶,山月道:“主子,您又惹了陛下不痛快?”
雪花纷纷落下,盖住前方行人足迹,江尽棠嗓音散漫:“他看见我就觉得不痛快,我也没法子。”
山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主子,今时不比往日了,就像是您说的,陛下是山林中的野狼,不是金马玉堂里的狗,总有一天,是要痛下杀手的。”
“就怕我等不到他羽翼丰满的那一天了。”江尽棠捂住嘴轻轻咳嗽了两声,雪白宛如冷玉雕琢的手指间染上鲜红的颜色,血液顺着手指骨节,滴落到了雪地上。
红的刺眼。
山月一惊:“主子——”
“无碍。”江尽棠面无表情的用手帕擦了擦手,“吹了点风而已。”
“我刚刚跟顾之炎说的,不是气话。”江尽棠看着手帕上的鲜血,嗓音含笑:“我不痛快,宣阑也别想痛快,趁我还活着,就得给他多找点儿事做,否则,我这么多年受的苦,又去找谁讨。”
山野嘴唇颤了颤,眼睛一酸:“主子……”
“人还没死,别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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