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自己真有这样的能耐吗?不过现在也不敢退缩了,只得大礼领受。
许行走上前来,将左手按着杨华的头顶,正色道:“为往圣继绝学,没想到伯继居然有这样的志向,我倒是小瞧你了。不过,如此正好,神农之学荒弃久矣,当世也不过两人粗通,等为师有空了,再和你商量下如何将之发扬。”
杨华愧而领受。
许行这样的人居然只敢说自己粗通,不知道另一个人会是谁,显然不会是他的弟子吧。
苌弘也走了上来,与许行一般按着杨华头顶,犹豫了一下才道:“星相之学已无可授矣,为师少年时曾在蜀地听过一些奇谈怪论,若你有兴趣,日后倒可付之与你。”奇谈怪论?杨华倒是颇有些兴趣,能够让擅长星相方术的苌弘都说成奇谈怪论的事,会是什么样的?不过他却没有机会发问了,因为一个女子风风火火地冲上台来,直奔到他面前。
这个女子大约双十年华,眉清目秀,没有一丝娇媚反倒显得有些阳刚之气。眼神坚毅,发辫盘至头顶,用簪子插住,显得干净利落。“没想到你瘦成这样。”打量了杨华好一会儿,那女子略有些失望。
杨华其实心里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见面。
出于好奇,他得知自己有个未婚妻子后,还是向自己的母亲打听了一下的。他的未婚妻名叫芸儿,和他年龄相若,这桩婚事早在他两三岁时就定下了,对方与自己的这一家也是数代的通家之好,家境倒也差不多,是士卿贵族单氏的后裔旁枝。
其实像他们这些没落贵族,基本上婚配的对象也都是门当户对之女,小吏与小吏之间,工匠与工匠之间,通婚的现象最为常见。
只不过相比于杨华家,芸儿的遭遇还要更惨一些。
十年前芸儿的父亲意外身死,母亲伤心成疾,家中她是长女,下面还有两个幼弟,其中一个还因儿时玩耍不慎落下残疾。
小小年纪她便要照顾母亲,看护弟弟,以柔弱之躯撑起整个家。
由于家中没有人能应差,还被踢出了免赋之士的序列,直接沦为国人。幸好其父母皆为人友善,邻里关系极是融洽,遭遇变故后在大家的帮扶下还能艰难度日。
不等杨华作答,芸儿继续用不容商量的语气道:“前些日子伯母送来的五十金我收下了,不过现在不能嫁给你,三年后我弟弟就十六了,提前给他加冠,我再过门。”
“好。”面对自己的未婚妻,杨华竟有些晕乎乎的,脑子里无数念头飞闪,自己以前听过的那些“泡妞大法”早飞到九霄云外,只能唯唯诺诺。
“那就这么说定了。”芸儿本以为自己这个过分的要求很难得到满足,却没想到这么容易。
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说起来她与华是同年出生,在这个年纪其他的女孩早就生儿育女了,可她不仅还未出嫁,甚至还要设法推迟。
母亲和二弟连生活自理都成问题,身体健全的三弟现在才十三岁,性格又远比自己软弱。自己要是出嫁了,那个家就没办法支撑下去了。无奈之下,她才想到再推迟三年出嫁,用三年时间好好让三弟接手经营家庭,自己才能安心。
这还多亏了杨华母亲送去的五十金,否则即使是三年之后,那个家庭仍然缺不了她。
“听你的。”杨华点了点头,想着芸儿的境遇,眼中不由有些怜惜。
天知道为了撑起一个家,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以至于一个柔弱女子竟成了一个不让须眉的女丈夫。
芸儿露出满意的笑容,嗔怪的瞪了杨华一眼,竟露出一丝娇羞,不过一闪即逝,又板起脸道:“听说你弄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回头给我们家也弄上,还有,马我也要一匹。”
“没问题。”杨华满口答应。
一旁的老聃袖手而坐,双眼微闭充耳不闻;许行转首望天,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嘀咕什么;苌弘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几个族老和长者们却大摇其头:这还没过门呢,杨华这就言听计从,婚后会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如此惧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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