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笑容却让人有些不忍卒睹,“你小时候常在我跟前背书,有一首诗,倒跟眼前相仿,还记得啵?”
“儿……记得……”
胤禛一愣,尚未觉察时,千年前的诗句和情景已悄然流淌。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胤禛给皇额娘请安。”
胤禛规规矩矩分毫不错的磕头行礼,谁也没拦着,母子都知道,离别在即,已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禛儿快过来,额娘看看,咱们英姿飒爽的四阿哥可能把那些草原上的世子小爷们比下去了?”
“呵,您说话倒是比阿玛还健气呢,儿子定然不给您丢人。”
母子俩随口谈笑,胤禛到时看着旁边宁儿眼角带红,满脸忿忿不平之气,心里一转,已隐约有些猜想,抬头打趣,“怎么儿子还没走呢,宁儿姐姐就红了眼,是叫人欺负了还是羡慕我草原驰骋啊?”
“呸,阿哥净拿咱们开玩笑,谁羡慕你了!”宁儿素来爽朗稳重的,这时被一激竟不愿再忍气吞声,“还不是那些人!她们……”
“宁儿!”佟贵妃轻喝一声,皱眉瞥了她一眼,立刻忿然消声了。
佟贵妃又瞪儿子一眼,“不过内阃一些子闲话,你一个爷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儿子省得,额娘别气,宁儿不过忠直而已,那些碎嘴婆子,儿子也见识过,您犯不着跟她们一般见识,倒伤了自己身体。”
少年皇子,没个亲近属臣,去那苦寒之地宣抚蒙古王公,这话听着都叫内宫妇人胆颤心惊,虽也难免有觉着皇上偏宠的嫉妒不忿,可这么一想,又觉着形同流放了,一点星火就能烧起来的后宫这几日自然把“四阿哥失宠”之类的流言传了又传,难免让额娘不痛快。可他知道额娘是内明之人,必不会为这些闲话钻牛角尖子,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去主动招认这些流言甚至有他推波助澜的功劳。
佟贵妃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些日子各宫主位没少来给她道喜,但话里话外都是装腔作势的同情怜悯,说什么“帝王家”,就好像她儿子真的要去受什么酷刑似的。她虽不十分清楚,可多少能猜出怎么回事儿。这木秀于林的防备也像是这个混小子能干出来得事儿。
她说到底不是小家子气的人,虽也心疼儿子孤身在外辛苦,但有些话定要说明了的。因此拉过胤禛端立在自己身前,难得正色教训他:
“现在有些话是越说越听不得了,什么‘可怜生在帝王家’,四阿哥我告诉你,这不过是外头说部里的唱词儿!你们天家阿哥,生来便是泼天的富贵,出门谁见着不是脑袋点地,连赵太后还知道立功方能立身,合着你们就该坐享了尊荣,出不得力气?!”佟佳氏生在大家,连于皇族,虽说也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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