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的额发前,嗅见了那一星半点的血腥味,垂眸时又看见了她发上沾着的泥尘。
她淡淡问道:“你去哪里了。”
那声音近在鲜钰耳畔,鲜钰抿起唇,只觉得额发似被触动了,发根被牵动了一瞬,痒到心里去了。
鲜钰漆黑的眸子往旁一转,朝那嗅着她头发的人看了过去,本想开口说话,不料嘴一张开忽然觉发不出声音来了。
喉头一紧,眼鼻隐隐有些酸涩。
这才真切感受到,这一世终于不一样了。
那让厉青凝忍受钻骨之痛的人终于没了,厉青凝定不会再被关进水牢也,不会被蛇牙啃咬,不会化作白骨了。
她眼尾一红,眼眶似是湿润了起来。
厉青凝蹙眉道:“你究竟去哪了。”
鲜钰不敢说,这一回她确实伤了人。
她沉默了半晌,见厉青凝眸色沉沉,这才轻声道:“没去哪。”
厉青凝在她耳畔道:“若是没去哪,为何身上会有血腥味。”
鲜钰抿起唇,垂视这自己玉白的双足,憋着气没有说话。
“你真不说?”厉青凝声音冷淡道。
鲜钰仍垂着头不语,赤着的双足/交叠在一块,圆润光洁的趾头微微蜷着。
厉青凝直起身微微侧过身作势要走,脚还没迈出去,衣袂就被拉住了。
她回过头,只见鲜钰缓缓扬起头,微微抿起的唇隐隐可以看见鲜血斑驳的痕迹,分明是被咬伤的。
鲜钰一双眼已然泛红,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她小声道:“我说。”
厉青凝心都软了,屈起了冰凉的手指,在鲜钰眼梢下轻抹了一下,缓缓道:“我又不会责怪你,你怎还委屈上了。”
第88章
天边闷雷乍响,乌黑的云浪翻腾诡谲。
大雨仍旧在下,浇得纸伞左/倾右倒着,那细竹伞骨近乎要被豪雨拍折了。
厉青凝那似叹非叹的声音犹在耳边,鲜钰愣了一瞬,她心道,她竟不怪我。
可厉青凝又不知她做了什么,怎会这么轻易就说不会责怪她。
未着鞋袜的双脚有些冻凉,许是这大半日都这么赤着脚在外的缘故,如今夜色一浓,周遭更冷了一些,这双脚被冻得似乎快失了知觉。
鲜钰微微低着头,一头墨发早被风吹乱得不成样子了,发簪摇摇y_u坠着,随风翻飞的发丝似是被吹散的墨烟一般。
她眼眸一垂,纤长的眼睫险些把眸子给盖了过去。
在被厉青凝抚碰了额发的时候,她愣了一瞬,那扇子般的眼睫陡然一颤。
说还是该说的,她都已对厉无垠出手了,又怎能一直瞒着。
厉青凝淡淡道:“那你倒是说。”
鲜钰一哽,一时又不知要如何开口,是说她一时兴起出了宅子,还是说她看见人便紧追不舍,还是说她忽然心生恶意,想要让厉无垠尝尝穿骨之痛。
似乎无论从哪开始说,都会让厉青凝不大高兴。
厉青凝见鲜钰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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