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化解他心中的块垒。
我抬头看向他:“比这更难听的话,公子不也波澜不惊地听下去了么?公子能做到的事,我便也能做到,即便眼下做不到,也会竭力做到。”
刘恕脚步一顿,侧过了头,目光在我身上凝了片刻后又落到阿福身上,问道:“累么?孤来抱她。”
我亦不与他客气,将阿福交给了他,道:“累倒罢了,只是日头烤得人燥。”
刘恕哂道:“你到孤身旁来,便不会晒着了。”
我依言靠他近了些,身子匿在他的影子里,霎时清凉些许,不由笑道:“果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刘恕轻抿着唇,嘴角微扬,一抹漾开的浅淡笑意在日晖下明光闪耀。
我偏了头,问道:“公子,你身子可大好了?这两日夜里还烧么?”
“昨夜便没再烧了,今日已好了许多,不过……腿上肿还未消,时常会疼。”
“是了,我去医倌处要了几贴木香、荆芥配的药膏,走前放你案头了,你可用了?”
“看到了,忙忘了。”
我心生不悦,嘀咕道:“不过是吩咐一句话的事儿,没见过对自己这么不上心的人……”
“你小声念叨甚么?”
“我说,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
“这两日着实事多,待会儿回去便用。你倒真是闲不住,后来又去学了医术?”
我忙道:“算不得学了医术,只是将《百草经注疏》读得熟稔些,略知几味草药罢了。”言至于此,我兴致勃勃地将离开青云镇后贩卖土精赚取银钱的事也同他说了。
刘恕听罢,道:“如此说来,你从梁国到越国这一路,手上一百两银子非但不少、反而多了。”
我竖起三根指头,得意地道:“不多不多,也就翻了三番而已。”
刘恕眉头微拧,陷入沉思中,过得片刻,问道:“机关之术又是从何处习得?”
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大抵是爹娘请人教的罢。”
刘恕又飞快地问了一句:“黎墨,你是哪里人?”
我不假思索地道:“越国武林。”
刘恕眉头拧紧了些,道:“称‘父亲’为‘霸’的唤法十分罕见,只越国西境屯溪、休城一带方言中的‘阿拔’和‘巴巴’有些相近,其他地方未听闻有此唤法。”
我笃定不移地道:“公子,我虽失了记忆,可我是越国武林人,名唤黎墨,舍弟名唤黎砚,这些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弄错的事。”
“莫要紧张,孤又不是在审问你。”刘恕轻叹一声,“孤遇事向来索求清楚明白、了然于胸,可你身上却满是谜团,且查不出任何线索。你一口咬定自己是武林黎家人,且不说黎家族谱上明确记载着黎镜长女黎墨早夭之事,单说黎家一门武人,你却半点儿武功底子都没有,反精于商道、机关之术,岂非蹊跷?”
我莫可辩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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