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三胖,走近了才发现,女孩儿俏生生的站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几个人都愣住,敢情这大小姐是听到了她们说话。
如果我出生在一个世家……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
唐见溪见他站着不动,“师兄,你不过去吗?”
褚言停送的是宋徽宗真迹;
“一个是冤枉,两个呢?”
他一口气走回自己的院子,在窗前坐下。
陆时在暗处静静地看了会,见一切都有条不紊,正要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在言论他。
“读书人也不长他那样啊!”
“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她笑盈盈的伸出手,“我的生辰礼呢?”
“刚刚我在园子里有些头晕,他伸手来扶我,一点规矩都不懂。”
女孩儿胸口气得一起一伏,“我师兄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你们不要乱说。”
……
泼妇和她,差了十万八千里,不应该如此的。
手很软,指尖有些冰冷。
姓唐的小子故作深沉的叹口气,“亏我还劝师兄,要帮帮人家呢!”
他等她坐稳了,脱下身上的外袍,卷成一团,放在她面前。
嫌弃自己的出生,嫌弃那个女人,还有那四年的醉生梦死。
“去吧。”
热闹了整整一天的唐家终于安静下来,他陪先生送完最后一个客人,像往常一样去马厩看书。
“刚刚我去逛园子,他拦在半路,说要帮我找帕子,一看就没安好心。”
随即又碰到两人,一人称手帕不见了,还有一人说是头晕,陆时拽着唐见溪直接绕道离开。
他起过猥琐心思,夜里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
“这事,还得和唐老爷说道说道。”
一只茶盅摔碎在地上,吓得台上唱戏的小生抖了个激灵,戏一下子就断了。
“瞧他那样子,可不像是什么正经的读书人。”
那时候,脑子里会出现很多他睡过的女人,胖的、瘦的,娇的、媚的……
“也冤枉了。”
“大小姐,不是我们多嘴,你年纪小,事情经得少,看得浅。”
陆时的心像是卷进了漩涡里,一点一点的卷下去,沉下去。
“大小姐,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
“大小姐,唐老爷刚刚还好好的呢,你可不能乱说。”
“啪!”
最后定格的,永远是月夜下,女孩儿从地上爬起来,无声抬起的那张脸。
“我苦命的爹爹啊,娘才走三年,你就变得又聋又瞎,这可怎么是好啊!”
“冤枉了。”
他走到栅栏前,把脑仁儿牵出来。
烛火落下来,在她身上勾了一圈柔和的轮廓,陆时心头微动,是个大姑娘了。
“师兄。”
“那个叫陆时哪来的,唐老爷怎么收了这么个人,见着人连个招呼都不打,眼睛长头顶了?”
“哎,我爹爹原来没聋没瞎,知道好坏,分得清黑白啊,那你们一个个的瞎操什么心?”
她忽然一插腰,气急败坏,“我在我自己的家,凭什么要跟你们讲道理?”
读书人,不会吵架,只能摆出些嚣张的气势唬唬人。
男人的前程,要靠自己挣。
走到半路,便有世家的小姐拦住去路,话说得含蓄而隐晦。
那些女人说得对,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只是在唐家父女面前装得正经罢了。
哪怕是为了他。
如果我的母亲知书达礼……
一个人的身世、过去、经历,就是他的皮肤,早就和骨血融在一起,撕不开,刮不掉,还做什么梦呢?
可笑不可笑?
陆时从怀里掏出胭脂,起身走到书案前,拉开抽屉放进去。
我是不是就能伸手去摸一摸那张脸。
“把手伸进去捂捂。”
“师兄,你不冷吗?”
“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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