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腕上的佛珠串戴在了朱祁钰的手腕上。
最起码,她不会那般无力。
“襄王不会来京师的。”
不出意外,庸庸碌碌平平静静一生。
想换太子,还得重金贿赂官员。
“先皇血脉,唯有朱祁镇与你。”
好圣孙朱瞻基若是知晓朱祁镇的所作所为,恐怕都要觉得皇陵烫身子了。
说实话,做天生站在舆论道德优势方的母妃,比做绞尽脑汁哄吴王夫差开心的小侍卫畅快多了。
是啊,他有何不可!
“今日召孩儿入宫,的确是想让孩儿监国。”
朱祁钰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串,双眸之中倾泻出软弱“母妃,父皇口中,孩儿懦弱无刚,不肖父。”
“孙太后曰,天子北狩。”
“母后的意思是接过这烫手的山芋?”
“母妃,孩儿宁愿不曾是此特例。”
在对皇位无念想时,被文官集团一步步推上皇位。
“至于是否会被秋后算帐,母妃倒是不太担心。”
“多年前的话,吾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大明危难在前,孩儿又如何能担此大任。”
荪歌听明白了,朱祁钰是真有些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吾儿也是宣宗血脉,有何不可?”
“吾儿,莫怕。”
若不是朱祁镇被俘虏后骚操作不断,朱祁钰是不可能名正言顺称帝登基的。
“母妃赌朱祁镇一时半会儿难以归京师。”
如今的局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大明铁律,藩王不得干政。”
“夜已深,母妃早些歇息。”
“如今,京师动荡,襄王叔素有贤名,深得朝臣拥护,他若肯坐镇京师,兴许真能扭转乾坤。”
要不是怕吓到朱祁钰过分崩人设,她更想简单粗暴拍拍朱祁钰的肩膀,怂什么,一个字就是干,我们代表爱与正义!
“母妃,孩儿虽奉藩京师,被特允留京无需赴封地,但只是藩王。”
已经数十年没在明廷手中讨到半分好处,直到土木堡之变。
荪歌从眉头紧皱的朱祁钰脸上看出来了彷徨无助。
“他日皇兄归来,孩儿又该如何自处。”
八年。
八年的为帝生涯,到头来众叛亲离。
“那瓦剌的太师也先,也绝不会轻轻松松的将朱祁镇放回来。”
“你不想接也得接。”
“祁钰,莫怕。”
朱祁钰点头又摇头“儿臣不是担忧,儿臣是打心眼里觉得襄王叔最合适。”
朱祁钰沉默着,面前的茶完全凉透,才再次开口“母妃。”
可惜,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这是自明太祖朱元璋到明成祖朱棣都明确规定的铁则。
朱祁镇肖父吗?
稍有不慎,就是吃力不讨好,身背千年骂名。
“吾儿在害怕?”
“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倘若无果,就让朱祁钰继续监国,直到朱见深有能力亲政。
一意孤行,又志大才疏,听不进半分劝,受不了一丝苦。
“此佛珠串,随着母妃历经波折,却始终能保母妃逢凶化吉。”
复辟后的朱祁镇下诏斥责朱祁钰“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秽德彰闻,神人共愤。”
还得了个“戾”为谥号。
不思顺受曰戾。
不悔前过为戾。
呵,要顺从谁,要悔何过?
最大的过就是没弄死朱祁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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